【双黑】擦肩而过(五)
接上文【双黑】擦肩而过(四)
关于那天晚上，中原中也喝醉之后发生的事，清楚的人也许只有太宰治了......
当天晚上·酒吧——
太宰治看着一旁一杯接着一杯酒往肚子里灌的中原中也，倒也觉得新奇。他们来过这里这么多次，每次中原中也喝酒都只是浅尝即止，最多不超过一杯的量，更不会任由自己喝醉，今天倒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
不过太宰治也没想着要阻止一下中原中也，劝他不要喝太多。他这个搭档嘛，就是喜欢把自己绷得太紧，要求自己时刻保持清醒，不允许出任何差错。这样活着也太累了！所以让他像现在这样偶尔放纵一下，也没什么不好。更何况......他还想看看中原中也喝醉酒之后是什么样子，说不定还可以记下小矮人发酒疯的"黑历史"，想想就莫名的兴奋！不过说起来，他好像还不知道中原中也实际酒量如何。
于是他坐在木质高脚凳上，双手托着下巴，胳膊肘撑在吧台上，微微侧过头，眼睛一顺不顺地盯着中原中也喝酒，就好像见了什么有趣新鲜的物什似得。
他静静地看着，神情认真而专注。只见中原中也喝酒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，直到杯子都快要拿不稳，整个人几乎都趴在台面上，头低低地垂着，还像小鸡啄米似的一下儿一下儿点着，看上去竟是有几分可爱。他好笑地意识到，对方应该是喝醉了。
他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戳了戳对方微醺的脸，只见中原中也似是不耐烦地抬起头，用带着控诉意味的眼神看着他，像是在谴责他戳自己脸的扰人举动。然而，那双平日里总是散发着凌厉光芒、锐利至极的深蓝色眼睛此时却染上了一丝水汽，带着醉意的朦胧，模糊了冰冷的视线，看上去柔和了几分。因此所谓的"控诉"瞬间就变得没什么说服力了，更不用说是威慑。
像是起了逗弄的心思，太宰治伸出手指又往中原中也红红的脸上戳了几下。嗯，感觉手感还不赖。他心想。
中原中也虽说是喝醉了，眼前一片模糊不清，净是轮廓难辨的重影，但也能凭借敏锐的感官知觉辨认出眼前之人的气息。那种专属于太宰治的恶劣又带着阴郁的独特气息，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，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认错。
于是他眉头微微皱了皱，嘴唇抿成一条直线，眼睛用力地瞪着这个把他的脸戳了又戳的讨厌鬼。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挥手，一下子拍掉了太宰治那根在他脸上作乱的手指。就像是睡觉时被咬人的蚊子给惹恼了，正不耐烦地赶走令人讨厌的蚊子似的。整个人看上气呼呼的，很是毛躁。
而讨人厌的"蚊子"太宰治倒是没什么自己惹恼了人的自觉，反而忍不住"噗嗤"一声地笑了出来。对方的反应就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奶猫，张牙舞爪的样子奶凶奶凶的，还真是......好笑又可爱呢。
似乎是意识到对方不但不怕反而在取笑自己，中原中也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，在酒精的作用下怒火更是蹭蹭地往上涨，烧得他郁闷的急需一个发泄口来宣泄自己的情绪。而且对方还是平时就喜欢和他作对，经常捉弄戏耍他的太宰治，那就更不必跟对方客气了。几乎是章口就来地破口大骂道:
"死青花鱼！混蛋太宰！讨厌鬼！烦人精！#&%#%&?#！......"
一长串下来几乎不带喘气儿的，每个词都清晰无比、绝不含糊。
太宰治听着中原中也中气十足的骂声，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佩服对方还是该感到无奈。小蛞蝓虽然喝醉了，但是骂起人来——准确来说骂起他来，比起平时还真是毫不逊色。而且几乎是下意识的，甚至都不用经过大脑思考的本能一般。看来还真是很讨厌他啊......
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，就在中原中也还在哔哩吧啦地骂着的时候，太宰治突然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，嘴里幽幽地吐出一句话:
"中也，首领来了！"
听到这句话，中原中也就像是机器松了发条一样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。他眼睛惊慌得微微瞪大，双手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，不敢出声，就蔫蔫地愣在原地，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。仔细看还能发现他的眼珠子正转动着，小心翼翼地瞄着周围，似乎在寻找太宰治口中的"首领"，又担心被发觉，模样乖巧极了。
但他努力用无法聚焦的目光扫了一圈又一圈，都没发现太宰治所说的"首领"，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太宰治这家伙是在骗他，于是火气就更大了。
他艰难地从高脚凳上站了起来，双手插着腰，踉跄几步走到太宰治面前，身子微微前倾，伸出拳头就要朝对方一拳打过去。
然而酒后的脚步有些虚浮无力，他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，不小心没站稳，一下子软软地坐到了地上。
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一副像是小孩子被欺负了的委屈模样，不知怎的心下竟是柔软了几分。于是走到中原中也面前蹲下了身子，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(帽子)，注视着对方，用哄小朋友似的语气柔声说道:
"好啦，中也，我们该回去了。"
谁知中原中也听到后只是用那双好看至极、此刻却略显迷茫的眼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，然后依旧安静地坐在地上，似是不肯起来了。
而太宰治对自己喝醉了的小搭档倒也出奇的有耐心，他笑得眉眼弯弯，放慢语调轻声问了对方一句:
"怎么了?"
中原中也低垂着头，也不说话，像是在生着闷气。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，语气略显木讷地说道
"我累了，走不动了......"
中也他是在......撒娇?太宰心想。
然而对方说这句话时偏偏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，要说是撒娇吧，又跟自己认知里的不太像。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问道:
"那怎么办?要我背你吗?"。语气中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温柔宠溺。
说完这句话太宰治本人也愣了一愣，似是对自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感到惊讶，而且对象还是中原中也。但惊讶之余他好像又明白了什么，明白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心里那股陌生的情绪到底什么。
只见对方听到后眉头紧皱，表情有几分纠结，像是在挣扎着做什么思想斗争，久久没有出声。
就在太宰治以为对方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，耳边突然传来了中原中也用他特有的霸道口吻说的一句:
"好，你背我！"
.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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